女儿谨记父亲教诲——”我在他身后喊道。脚底的伤口不知何时裂开,
赤色血液渗透纱布滴落在地,染红裙摆。倒令我想起自己大婚之日,嫁衣亦是如此红。
彼时沈璟晔正截停花轿,身边是层层叠叠的暗卫,可他依旧不为所动。鲜血自长剑滴落,
沈璟晔犹如地狱爬出的修罗。他声音嘶哑:“栀栀,只要你一声不愿,我便带你走。
”可我是如何做的呢?我纹丝不动地坐在喜轿中,漠然地听着他对我的控诉。
字字句句都似一把刀,在我心口留下道道伤口。我不是没有反抗过,不是没有玉石俱焚过,
可最终唯有惨烈收场。于是我学会隐藏,学会克制地坐在轿子中等待。
“你说此生独嫁我一人,我是你生生世世唯一的丈夫。”“你说只要我来,
你便抛下一切随我离开。”“你说陪我天涯海角,我现下便站在你面前,
谢昭栀你为何不应我——”沈璟晔 每说一句,我的心便痛一分。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滴落,
我缓缓伸手向虚空处抓着。我多想,多想和他走。前几世惨痛的场面逐渐在眼前重合,
不断提醒着我,不能同他走。父亲和沈璟晔的警告犹在耳边,木已成舟,宁家我定是保不住。
而宁叙野,我必须拼上性命守护。我深知自己有更重要的事需布局,只听刀剑声环绕四周,
紧接着花轿慢慢前行。我收敛情绪,安安静静与沈璟晔拜堂。揭开盖头时,
只对上一双充满爱意与歉意的双眸。我并未多言,麻木地褪去衣衫。龙凤火烛熄灭,
陷入黑暗前,耳边只剩沈璟晔的抱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