摸到的却是冰冷的铠甲。如坠梦中。没有温度,大喜大悲的透支了我所有情绪,
我呢喃:「到底是不是梦啊?」秦渊浑身一颤,下一秒,我被一双大手握住,粗糙,
却带着火一般的暖意。是温热的。我抬眼和秦渊对视,
那双黑亮的眼睛一如既往地有着对我的温柔和包容。他抖着手,将我的手贴近了他的颊边,
带着胡茬,硬挺磨人,如软刺一样扎疼了我的心。他垂下眼,几近温顺地在我掌心蹭了蹭,
如同年少,他惹我生气时那般撒娇。是活的。活的秦渊,二十五岁的秦渊。
他没有死在二十岁那年的夏至。我潸然泪下,软倒在他怀里,头靠着他冷硬的铠甲,
指尖不受控制地发颤,忽而抬手,发泄般地狠狠捶了几下。「你被流放后,
我派了很多人去找你。」我泣不成声:「秦渊,你混蛋,五年!五年你居然一点消息都不透?
!」「我是混蛋。」秦渊声音低沉,双手却不敢再进一步抱紧,我们始终保持着距离。
他哑着声音又重复了一遍:「......我是混蛋。」火光跳跃,众将士静谧无声,
黑压压的长夜之下,唯有听见我的哭声。失而复得,死里逃生。
12之后发生的一切恍若一场梦。我摇摇欲坠,只记得秦渊问我是否要回郡主府。我摇头,
秦渊便不再多言,也不多问明明我梳着妇人发髻却为何不见我丈夫。他转身吩咐了什么,
我随后就被冬阳抱入了另一架马车里。秦渊站在马车外,声音带着温柔的安抚:「嘉乐,
你且先睡。」再次醒来是两天后。被子里温暖舒适,空气里有着淡而安宁的熏香,
窗外风吹竹叶婆娑作响。我叫了冬阳名字,珠帘掀开,冬阳笑说:「可算醒了。」我没说话,
只是看着她。冬阳停顿了一下,才道:「朔方节度使今日开了朝会。」天下已成定局。
我捏着被子的手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,不是做梦。那日遇到的秦渊是真的。
从五年前流放秦家满门开始,圣上确实开始糊涂,晚年来昏庸无道;顾瑜明行走翰林院,
天子近臣,私下不知叹息过多少次。说起顾瑜明,我笑了笑,主...